丁肇中在1976年被授予诺贝尔物理奖,并被美国政府授予洛仑兹奖,1988年被意大利政府授予特卡斯佩里科学奖。他是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美国文理科学院院士,苏联科学院外籍院士,中国台北中央研究院院士,巴基斯坦科学院院士。他曾被密歇根大学(1978)、香港中文大学(1987)、意大利波洛格那大学(1988)和哥伦比亚大学(1990)授予名誉博士学位。他是中国上海交通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的名誉教授。1977年获美国工程科学学会的埃林金奖章,1988年获意大利陶尔米纳市的金豹优秀奖及意大利布雷西亚市的科学金奖章。
丁肇中热心培养中国高能物理学人才,经常选拔中国青年科学工作者去他所领导的小组工作。他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等校的名誉教授,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
2005年世界物理年活动日前在欧洲启动。他正领导着来自美、法、德、中等14个国家43所一流大学和科研院所的581名物理学家,在日内瓦建造的世界上能量最大的正负电子对撞机上,探索宇宙中的新物质、反物质。
丁肇中的思维与交流方式极其独特,初次与其交流会让人觉得他思维混乱。但仔细听来就会了解到,他的思维并非混乱,而是他想说的事情过于复杂以至于无法用语言合理表示出来。这点是想必听过他讲座的人都深有体会。
而他的成功与父母的培养的分不开的,丁肇中说:父母从来不要求我得100分。
1936年1月27日,母亲在美国亚柏尔大学医院生下了我。本来,母亲王隽英当时只是陪父亲丁观海到美国进行学术访问,没想到我提早来到人间。根据美国法律的规定,凡是在美国国土上出生的婴儿,不论他父母的种族、国籍,都能自动取得美国国籍,所以我也不例外。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母亲当时刚获得儿童心理学硕士学位,父亲是研究土木工程的,他们都有着良好的家庭教育基础。父亲的家族在山东日照市涛雒镇,是远近闻名的书香世家,我的祖父肄业于上海复旦大学,母亲则是那个时代极为少见的女知识分子。母亲与父亲青梅竹马,两人都在美国密歇根大学读研究生,可谓志同道合、比翼齐飞。
生下我两个月后,父母就带着我回到中国,他们希望用自己的所学为祖国效力。没想到,"七七事变"爆发,他们就带着我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逃难生活。从青岛 到南京,又到安徽芜湖,再到上海、武汉,最后到达重庆,父亲联系到重庆大学的工作,母亲也受聘于西南教育学院,全家终于安顿下来。
在迁徙与不安中,我长到了7岁,进入重庆的一所小学就读。由于当时战火弥漫,我的学习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第一天上学,空袭的警报就响了,当天的学习就这样"流产"了。后来的学习也时断时续,一个月上不了几天课。父母决定让我待在家里,他们自己来教我。白天,父母在大学里教书,就让我在家复习功课、做作业;晚上回家后,他们检查我的作业,然后教我新的功课。
母亲是儿童心理学的教授,她很善于把握我的心理,可以说,我小学所受的教育,多半来自于母亲。虽然她教给我知识,但是从不要求我去考100分,因为她明白100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意义,而培养孩子学习的兴趣和对未知世界的探索精神才是关键。这一点,对我以后的学习和研究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若干年以后,有人问起我对战争的感想,我总是风趣地说:"它的好处是,我可以不必上学了。"抗战胜利后,我们一家回到青岛,父亲把我送到德国修女办的一所非常严格的天主教学校上课。因为此前我从没受过正规教育,所以我的学习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非常感激的是,我的父母从来没有责怪我,反而常常带我去听京剧、看电影。
在以后的几十年中,我在科学研究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就,可惜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没有看到我的成功。父亲很高兴地参加了我的诺贝尔奖受奖典礼。那是1976年10月21日,我在纽约的机场给父亲打长途电话,告诉他获奖的消息,还提出让他和我一同前往瑞典。父亲在电话里激动不已,却推托说:"得花不少的旅费,我就不去了吧。"我立即劝道:"旅费由我来解决,只要您能去,我就高兴了。"父亲终 于答应了。我知道,搞科研的人,该多么向往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啊!
总之,我很感激我的父母,是他们把我引进了科学的大门。
|